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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乐队”是一个贬义词吗?
2024-11-10 21:10

今天我们来聊聊“网红乐队”。

“网红乐队”是一个贬义词吗?

“网红乐队”这个继“网红”之后充满了争议的新兴词汇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被无数年轻人追捧,被媒体热议的“网红乐队”是怎样造星的,他们真的像很多人评论的那样是全靠流量现场很差的圈钱乐队吗?当我们谈论“网红乐队”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呢?

到底什么是网红乐队?

其实直到今天,网红乐队都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义,但提到这个词汇,相信每一位熟悉独立音乐圈的乐迷都会在脑海中冒出一些乐队的名字,和一个大概的概念。

虽然同样具有流量和关注度,但这些所谓“网红乐队”既不同于那些通过长年累月的livehouse巡演和专辑积累起口碑与人气的常规乐队,也不同于那些通过综艺传播一夜爆红的综艺乐队,他们被界定的身份是独特的。

基于“网红乐队”这种模糊又特殊的身份属性,我们先不妨通过一些音乐媒体乐迷对网红乐队的界定和评论来感受一下网红乐队的面目特征。

音乐自媒体“摇滚天堂”的作者杨子虚曾在一篇《我为什么反对网红乐队》的文章中提到了包括但不限于:“彩色文胸、橘子海、华北浪革、蛙池、回春丹”等乐队,并将其概括为“网红乐队”,逐一进行点评。

而“大麦音乐”一篇名为《你如何看待“网红乐队”?》的讨论则概括了网红乐队的一些本质特征:“大多以梦幻复古为主,最大的特点是‘好蹦’”。

在这个基础上,“音乐先声”的作者范志辉又在《试论网红乐队的财富密码》中试着给“网红乐队”做出了一个更加全面的定义:

“泛指游离于综艺,流行乐坛之外新生乐队,通常每三个月一换,以朋友圈刷屏,音乐平台日推,专场秒空的形式出现在大众眼前,但因为没有全长专辑演出现场粗制滥造放vlog而为人诟病。”

另外,在知乎的一条乐迷提问国内的“网红乐队”是怎么红起来的?如何看待这一现象?也对网红乐队的特征做出来描述:年轻乐队为主,网易云粉丝几万甚至几十万,热门歌曲评论999+,时常出现在社交平台……同时补充了:落日飞车、告五人、夏日入侵企画、deca joins、甜约翰、霓虹花园、脆莓、脏手指等乐队。

在这些乐迷与媒体共同勾勒的“网红乐队”形象中,我们不难对“网红乐队”的风格形貌有一个大概的感知。但面对这份定义,也有人提出质疑:在独立音乐传播方式越来越多样化的今天,在微博微信这些公开平台获得流量和讨论的本领,怎么就都成了网红乐队呢?

难道只要是风格梦幻复古,使用了更多元的传播营销方式并获得成功就要被称为“网红乐队”吗?“网红乐队”跟普通的“独立音乐”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问题就变成了:当我们谈论“网红乐队”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网红乐队”到底只是一个中性的称呼,还是一个带有感情偏向色彩的标签呢?

 

“网红乐队”是个贬义词吗?

从字面意思来看,“网红乐队”本身是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倾向的,但如果仔细研究上文中各位媒体和乐迷对网红乐队的定义,就会发现无论是实名制反对网红乐队的杨子虚还是提出网红乐队具有“没有全长专辑、现场粗制滥造”等缺点的范志辉,言语之间都对网红乐队的某些缺点提出了批评。

就连“最大特点是‘好蹦’”这句看似客观的描述性语言背后,也暗藏着某些“网红乐队”在一味在听感上讨好观众,缺乏艺术审美自觉的批评。

于是在这种带有批评性质的定义下,“网红乐队”似乎逐渐成为了一个以复制爆款取悦听众为目标,缺乏艺术创作的独立性与审美自觉的贬义词。这也是为什么一部分乐迷非常反感自己喜欢的乐队被称为“网红乐队”。

不可否认的是,以上这些问题并非空穴来风。在这些被认定为“网红乐队”的乐队中,没有全长专辑者大有人在,现场粗制滥造者也大有人在,更不用说在重口难调的音乐审美上对“网红乐队”们存在的争议了。

但这些被冠以“网红乐队”标签的乐队,真的就是这样非黑即白的爆款制造机吗?现实的情况也许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以一直被网友诟病没有发行一张全长专辑的蛙池为例,今年5月,他们终于在很多人的期待中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EP(迷你专辑),虽然这张专辑中只有3首歌,但从中不难看出蛙池在表达上的野心。

从企图描绘一副当代浮世绘的景象的《哑牛》,到使用了《鸟岛上失踪的孩子》这样的纪实文学作品作为创作依托的《鸟岛》,再到聚焦于身边人人生苦乐的《小唐》。在蛙池的表达维度中,你可以看到他们并非甘愿沉沦于讨好大众的网络狂欢,也没有放弃在各个严肃艺术领域的探索与表达。

但表达内容的深刻,与深刻有效的表达,本质上是两回事。除去与万青和草东听感的相似性,蛙池最为很多乐迷所诟病的一点,也许就是他们在歌词创作上的语焉不详。从网易云音乐收听率最高的《河流》到新EP中的《哑牛》,他们习惯的是一种“你问我,这水温还ok吗”式的隐喻式的碎片化表达。

这种表达方式看上去非常情绪化,但却不是个体具象的。相比较上一代音乐人那种鲜明而自我的音乐表达,他们对人情世故所展现出的关照、批判甚至是愤怒都显得有些面目模糊。

不过有趣的是,这种情感饱满但面目模糊的表达恰好是这个碎片化的短视频时代所需要的,从朋友圈微博一句话文案,到抖音千万级别的爆款文案,往往真正需要的正是一些没头没尾但情绪饱满,可以让人对号入座的句子。

而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这个自媒体时代每个人都在急着说话,却反而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也根本没有耐心听完听懂别人到底在说什么,就像蛙池的名字一样,听取蛙声一片,却并不能听到个体的声音。

从这个角度讲,这张EP中《小唐》这首并不胸怀大志,没有宏大表达的歌的存在反而变得难能可贵。在放下了更政治正确的概念表达后,当讲目光聚焦在一个自己熟悉的儿时玩伴身上,讲述他的人生喜乐时,你能感觉到蛙池的表达明显变得更得心应手了。

从滑板场到惠州公寓,从漫游巴士到学徒tony,在这些具体生活细节的画面描绘中,小唐的形象终于变得立体而清晰起来,也只有面对那些共同成长的亲身经历时,他们才能写出那句颇为动人的:“漫长青春,你死过几次?”

虽然蛙池只是众多所谓“网红乐队”中的一支,但在他们身上所体现出的这种复杂的矛盾,也许是当下许多所谓“网红乐队”都面临的问题。从这个角度讲,“网红乐队”不该成为一个褒义或者贬义词,它描述的是一个复杂的、尚需要观察研究的概念。

 

制造网红乐队

最后我们来聊聊很多人都好奇的,如何制造“网红乐队”。也许在很多人心目中,网红乐队都是通过特殊的手段炒作出来的。

但当我们去仔细梳理这些乐队的成名史就会发现,他们不过是这个互联网时代依靠网络成功走红的小部分。当然在尝到了互联网传播的甜头之后,很多网红乐队也没有放弃在内容营销上深耕。

同样以蛙池为例,在上个月发布在老牌媒体南方人物周刊公号上的一篇《蛙池乐队:我不拒绝踏进这条河流》中将蛙池那首讲述东莞女工生活的《孔雀》与乐队成员的东莞生活背景连接起来,不得不说,这篇文章的文笔很好,甚至比《孔雀》本身更具有文学价值。

除此之外,今年蛙池在BIE别的、抢耳音乐等平台也均有发布专访长文,但事实上除《孔雀》之外,蛙池的大部分歌曲并没有十分鲜明的东莞地方特色,在我看来蛙池始终是一支听起来并不那么东莞的乐队。

但所有这些也不过都在时下常规的营销方式范畴之内,事实上也许并没有哪只网红乐队抱着要成长为“网红乐队”的心态来做乐队的,这些年轻乐队的“网红”其实更像是新一代音乐人与互联网之间的互相选择。

高速发展的互联网信息给独立音乐人提供了传统渠道之外的更多宣传传播途径,而他们崭新的表达方式也被这一代年轻人的网络环境所接纳。你可以说梦幻复古和好蹦是它们的共同特征,也可以说是这个网络时代选择了这种音乐。

而“网红乐队”的另一面,还有大量的乐队使用了相类似的营销方式却始终难以得到市场和网络的认可。从这个角度来讲,“网红乐队”不过是新时代下新的传播方式竞争中的胜利者。一首单曲、一张EP也能红,当这种曾经只发生在流行音乐产业中的故事也开始在独立音乐圈层上演,证明的是独立与流行之间的某些壁垒正在被打破。

 

最后,谈了这么多,我想说:当我们谈论网红乐队,我们谈论的是一个复杂的、并且正在发展的新兴现象,相比较态度鲜明的支持或者反对,逞一时之快,也许辩证地观察与分析,并期待着他们的成长才是一个乐评人更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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